大概是2018年秋天,从纸媒转战电商1年后,我叕离职了,十一长假的喜气与我毫不相关,一个孑然的身影在北京的街头风中凌乱。
人到中年百事哀,虽然靠着兼职码字一时还不至于破产,但较之经济压力,来自家人“包容”的眼神才让我坐卧难安。于是和大多数中年“成功人士”一样,我开始“假装上班”……
每天早上8点准时起床,梳洗打扮一番,背着电脑包就出门了。刚开始“工作”态度还很端正,主要去共享办公室、图书馆码稿子投简历。后来发现,中老年的腰实在和图书馆的桌椅“不搭”,相较而言还是“星爸爸”的沙发更舒坦一点……于是随着场所变更,“工作”内容也变得慵懒起来。一天下来稿子只起个开头,倒是和各路键盘侠“战”了个不亦乐乎,期间我的打字速度、逻辑思维、精神抗打击能力、精神打击别人的能力均有长足发展……时至今天,回望那段日子也蛮有趣,30块钱坐一天,有空调、有网络、有电源、还有满屋咖啡的香气以及同病相怜的中老年“朋友们”,委实不亏。但有个疑虑却突然冒出来,同样的条件茶馆也有,为何不喝茶呢?
价格或许是个问题,除了大碗茶我实在是想不出哪里的茶馆可以30块钱蹭一天空调,但严格来说却也并非单纯是个消费能力的问题,贵一点的咖啡咱也不是没喝过,虽然就一次……比如传说中的猫屎咖啡,200多一杯,味道其实还挺香,不苦,还有一点独特的味道……值不值200呢?嗯……口感上我觉得不值,但想到猫猫受的苦、想到工人们一点一点从“嗯哼”里拣出咖啡豆,我觉得作为猫与人的精神损失费也还成吧……据说某国已经开发出了象屎咖啡,“量大管饱”,想必不会像猫屎咖啡这么贵了……
有点跑题,回到茶馆这个话题来。其实咖啡与茶对我而言并无偏好,“咖啡我所欲也,茶亦我所欲也”,但说到畅饮二者的场所,我却有很强的倾向性。一般印象里咖啡馆似乎更悠闲一些,而茶馆则是谈“正经事”的地方,我肯定算不得什么正经人,所以嘛……但即便如此,“高端”茶馆咱也是小小体验过,以前和开皮包公司的朋友出去谈“生意”,一群人消费了大几千,虽然屁也没谈成,环境是满意的,但若你问我下回还去不去,额……这个问题……香茶“刺客”和咖啡“刺客”,我选有猫屎的。
其实在咖啡馆遍地开花之前,茶馆也是辉煌过的,尤其是2000年开始,全国各地的茶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据统计,2019年全国茶馆茶室已达到20万家,较上个十年增加了近一倍,如饮茶大省四川,正式注册的茶馆就有约5万余家,从业者更是高达上百万人。然而表面繁华的背后却是茶馆茶室普遍盈利低下,超过70%的店家销售毛利不足40%,行业平均净利润更是不足20%。疫情以来,本就客流渐少的茶馆更是怎一个萧条了得,至2022年以来,全国茶馆营业额较上年下降了20%—70%,大部分茶馆处于亏损状态,仅有极少数勉力支撑,其间不乏转行麻将馆的,有改卖奶茶的,有喝茶洗脚一条龙的,当然,更多是大门一关撒呦呐拉的……与备受宠爱的咖啡馆相比,茶馆好似被打入了冷宫,往日繁华不再,飘过的丝丝茶香都似乎带着落寞。但这又能怪谁呢?在一个拒绝说教的年代,非要正儿八经教别人喝茶,crazy。
寻回烟火气
“柴米油盐酱醋茶”,中国人起床醒来就这八件事,茶文化固然源远流长,但有文化并不意味着就此脱离群众。而如今不管是前端茶叶生产商还是终端的茶馆,都一副在文化内涵上内卷破天的气势,何必呢?何苦呢?不是乾隆御赐的茶株就不产好茶了吗?房子里不整点琴棋书画就影响了客人品茶吗?
78年生人的我至今也算喝了三十多年茶,除了“被刺”的那趟高端茶馆之行,我记忆中和茶有关的都是些再“平凡”不过的画面:2010年在还没蹿红的西溪湿地看着村里戏团的演出喝新摘的龙井;2012年在还没被商业完全淹没的云南丽江品着普洱眺望雪山;还有更早以前的日子里,放学回家端起姥爷的茶壶一饮而尽……过去了这么多年,风景变了,人走了,但茶还在。茶是给人喝的,无论多好的茶。不管时代怎么变迁,只要遵循这一点,接地气一些,敞亮一些,年轻人血脉中关于茶的因子会被激活的。有人可能会说,罗里吧嗦讲这么多不就是所谓“新式茶饮”吗?或许吧,我不太懂年轻人热衷的东西,但我想跳脱出以往“商务洽谈”“以茶会友”这种消费动机终归是不会错的。服务业就该注重需求变化,并及时转变给消费者的体验。
曾经的人们,厌倦喧嚣,想在闹市中寻求片刻安宁,而如今,经过一轮又一轮疫情封控,清净或许是大家最不需要的……不要密室,不用高雅,有这么个地方,喝喝茶,看看街上人车川流,用舌品,用眼看,用耳朵听,用鼻子嗅,感受这城市鼓荡的脉搏,找回力量,重上征程,这才是人们需要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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